疑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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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陣
“師尊，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？”
酈嬋君給相裏松置辦了一身新衣裳，如今他穿得舒舒服服，光鮮亮麗，頭發也乖乖梳了兩個鬏鬏，看著是有幾分仙門小弟子的模樣了。
只是他比起同歲的孩子來確實是瘦，故而顯得腦袋有幾分大，衣裳穿著也寬松些。
如今酈嬋君正和他一起坐在青硯劍上，要往方丈山去。
她伸手擦去相裏松嘴角的一些糕點粉末。
“帶你回山上，正式拜師入門。好不好？”
相裏松連連點頭：“好啊好啊！”
酈嬋君笑道：“就不怕我是人販子？把你賣了？”
相裏松說：“沒有這麽厲害的人販子。”
他看看腳下的劍。
確實，若是人販子有禦劍飛行的本事，幹脆開個鏢局專司運貨，也比拐孩子來得錢多。
酈嬋君點點他的鼻頭：“好啦，你坐穩些，距離咱們山上還有一段路呢，你若困了就歇一會兒。”
五歲的相裏松十分乖巧懂事。
酈嬋君見過二十年之後的他，此時面對這個孩童時期的相裏松，心情很是矛盾。
黃昏時分，二人依舊禦劍前行。
相裏松年紀小，吃了些糕點難免有了困意，便輕輕靠在酈嬋君身邊，瞇起了眼睛。
酈嬋君挪挪身子，讓他躺在自己膝頭，拍拍他的後背肩膀。
哄孩子睡覺一般。
酈嬋君無聲地笑了笑。
她大約是回到了二十年前。
那時她下山游歷，發現了欲魔蹤跡，便回山告訴了長輩們和師兄們，定下了消滅欲魔的計劃。
估算一下時間，這時候她應該正在和欲魔苦戰，要先鎮壓住它。
那時她腦海中忽然朦朦朧朧就覺得自己有了個徒弟，但時態緊急，顧不得仔細探究。
直到這時方才明白。
竟然是她自己回來給自己收的。
酈嬋君拍著相裏松的背，想起之後會經歷的一切。
她皺起眉頭，輕嘆道：“是我對不住你，阿松。”
相裏松並未聽見，他動動身子，睡得更香了。
夜幕降臨，青硯劍拖著淡淡的墨綠色光帶載著二人回到了方丈山。
酈嬋君十分小心，直接就到了千夢峰。
相裏松迷迷糊糊醒來，揉著眼睛：“師尊，我們到了嗎？”
酈嬋君說：“到了，阿松，這裏是方丈山的千夢峰，以後就是我們住的地方，你看看喜不喜歡。”
相裏松睜大眼睛。
雖是夜晚，可千夢峰上掛著很多形態各異的燈籠，發出的光芒也各有強弱，更有亭臺樓閣，青石小路，還有潺潺流水聲傳來。
相裏松哪裏見過這樣的地方。
他的眼睛和嘴巴一同張大了。
“這裏......這裏真好......”
“阿松喜歡嗎？”
“喜歡，師尊這麽叫我......我也很喜歡......”
酈嬋君揉揉他的頭：“好啦，進去睡吧，一會兒就要下雪了。”
相裏松說：“不到冬天，不會下雪。”
酈嬋君道：“這裏跟山下不一樣。”
說著，她伸出食指，在相裏松眼前繞了好幾圈，相裏松的眼睛便跟著她的手指動。
“往上看！”
她一邊說，一邊往上一指。
相裏松擡頭看去，只見夜幕茫茫，忽有團團雪絮落下，落到了他的睫毛上，雪水化開，他睫毛就掛上了小水珠。
接著便是大雪紛飛。
酈嬋君站在雪中，對著他笑：“你看，會下雪吧？快進去睡吧，這雪要下一整晚呢，等你明天睡起來，我叫你的師伯們來和你一起玩，好不好？”
相裏松伸出雙手去捧落下的雪花，他很是新奇，很是喜歡，很是留戀。
可酈嬋君這麽說了，他沒有反對，點了點頭。
酈嬋君領著他去了相裏松之後一直住的地方。
點了燈，她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來一捧雪。
用大大的綠色葉子包著，白雪晶瑩，綠葉可愛，相裏松“哇”了一聲。
酈嬋君將這捧雪放到床頭。
“你好好睡覺，等你睡起來，這捧雪也不會融化。那時，你就帶著它來找我，我教你法術，好嗎？”
相裏松裹好了被子：“那我能學禦劍嗎？和師尊一樣在天上飛。”
酈嬋君幫他掖一掖：“當然，到時候你什麽都能學。”
相裏松心滿意足：“那就說定了！我明天就學！”
“好，睡吧。”
酈嬋君拍拍他的被子，手上暗暗施了咒，讓他安神熟睡。
不消一會兒，相裏松呼吸聲已然綿長。
酈嬋君緊皺眉頭，看著床頭那捧雪。
為了之後的計劃，她不能讓相裏松記得她的臉。
於是手指蘸雪，畫出一個淡藍色的雪花符咒。
天水鎖心。
淡藍雪花飛入相裏松的胸口，很快便消失不見。
酈嬋君坐到桌前，給江逢春留下一封信——
師兄見諒。此子乃小妹所救一孤兒，身世淒楚。妹已收其為座下弟子，但要事在身，不能親自教習。勞師兄受累，照顧一二，妹感激不盡。
信寫好，酈嬋君也用了咒，好叫這信只能江逢春打開。
做完這些事情，酈嬋君吹熄了燈火，關閉了門窗。
千夢峰上大雪不停。
酈嬋君來到後殿暖池。
暖池不曾結冰，依然冒著縷縷熱氣。
暖池之下，便是時空法陣。
酈嬋君沈吟半晌，出手便在時空法陣之上做了一個疑陣，如此，相裏松之後應該就不會跳入真正的時空法陣了。
思及此處，酈嬋君猛然間明白了什麽。
她如今在二十年前，她在時空法陣之上布了疑陣，相裏松是不知道的。
那麽之後，相裏松也不可能跳進真正的時空法陣，他是跳進了她做的疑陣。
原來是這樣。
疑陣是她做出來的一個跟時空法陣類似的法陣，只會依照入陣之人心中所想而變化，不會改變過去未來。
酈嬋君欣喜起來。
她當即打開時空法陣，返回了之前的時空。
*
疑陣。
風定山。
相裏松來到熟悉的地方。
那棵大樹枝葉繁茂，只是撲簌簌抖個不停。
“誰在哪裏？”
他的聲音發抖。
樹葉掩映著一個白色人影。
那人影聽見他的聲音，往後藏了藏。
“你是誰？不用害怕，我不是壞人。”
他呼吸急促，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。
“你，你是鬼嗎？”
她的臉從樹葉中露出一些。
相裏松捂著心口：“不，我不是鬼，你下來吧。”
她不肯輕信：“你真的不是嗎？”
相裏松急道：“我不是，我有影子。”
說罷轉頭讓他看，可腳下漆黑一片。
他太過著急，連火堆都忘了點。
“我有，我有影子的，你等一等。”相裏松連忙施法點了個火堆。
“你看你看，我真的有，我不是鬼，你下來吧。”
樹上的人藏得更深：“可你也不太像正常人......”
相裏松有些錯愕。
他此時還穿著喜服，額間一道紅痕，頭發散落，面色蒼白，確實不像正常人，像是山精鬼魅。
他道：“我真的是人，你下來吧，樹上很危險的。你到我身邊來，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接近你的。”
樹上的人半信半疑：“行吧，那我下來，你別起什麽歪心思啊，不然我......我要你好看！”
她說著就慢慢往下爬，還是跟之前一樣，腳一滑就往下跌。
相裏松早就預備好，這次他不用被去接，直接展開雙臂，將她牢牢接住了。
二人平穩落地。
她面紅耳赤，連忙退開：“多謝，多謝公子搭救。”
相裏松目不轉睛地盯著她。
鬢邊一朵小白花，耳垂是兩粒小小的珍珠。
果然，果然是之前的模樣，她半點都沒有變。
相裏松心頭絞痛，幾乎就要撲過去抱住她。
“師尊......”
她連連退開：“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？我不是什麽師尊......”
相裏松的手滯在半空：“啊，是我冒昧了，姑娘怎麽自己在這裏？”
她答：“我是，我是想趕路，但天生就招鬼，夜晚更甚，只能爬上樹躲了躲。”
“哦，是這樣。”相裏松寒暄不下去了。
他單刀直入：“請問姑娘叫什麽名字？”
她一楞，答道：“啊，我叫酈嬋君，是......”
“嬋娟的嬋，君子的君，是不是？”相裏松先她一步，說了出來。
酈嬋君更疑惑：“確實是，公子怎麽知道的？”
相裏松道：“我叫相裏松，覆姓相裏，單名一個松，是松樹的松，你可記住了？”
酈嬋君：“嗯......我記住了......可公子......”
“你是不是和風定鎮的嚴家定了親事？要去找他？”
“公子怎麽知道？”
相裏松有些激動：“不要去找他了，他已經和別人成親了，你離開這裏吧。”
酈嬋君皺眉：“公子怎麽對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？嚴家到底怎麽樣，我自己去看了才是，豈能輕易相信他人？”
他人？
相裏松眨了眨眼，苦笑一聲：“是，是不能輕信。這樣好了，我帶著你去找嚴家，親眼去看那嚴大東是不是已經成親，他若真成親了，你就離開這裏。”
酈嬋君越發覺得眼前這人奇怪：“我......離不離開是我自己的事情，你為什麽要說這些？”
相裏松：“我......我......算了，說不清，我先帶你去嚴家吧。”
話音未落，他就召出隨相劍，直接拉著酈嬋君飛向了風定鎮的嚴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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酈嬋君給相裏松置辦了一身新衣裳，如今他穿得舒舒服服，光鮮亮麗，頭發也乖乖梳了兩個鬏鬏，看著是有幾分仙門小弟子的模樣了。
只是他比起同歲的孩子來確實是瘦，故而顯得腦袋有幾分大，衣裳穿著也寬松些。
如今酈嬋君正和他一起坐在青硯劍上，要往方丈山去。
她伸手擦去相裏松嘴角的一些糕點粉末。
“帶你回山上，正式拜師入門。好不好？”
相裏松連連點頭：“好啊好啊！”
酈嬋君笑道：“就不怕我是人販子？把你賣了？”
相裏松說：“沒有這麽厲害的人販子。”
他看看腳下的劍。
確實，若是人販子有禦劍飛行的本事，幹脆開個鏢局專司運貨，也比拐孩子來得錢多。
酈嬋君點點他的鼻頭：“好啦，你坐穩些，距離咱們山上還有一段路呢，你若困了就歇一會兒。”
五歲的相裏松十分乖巧懂事。
酈嬋君見過二十年之後的他，此時面對這個孩童時期的相裏松，心情很是矛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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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裏松年紀小，吃了些糕點難免有了困意，便輕輕靠在酈嬋君身邊，瞇起了眼睛。
酈嬋君挪挪身子，讓他躺在自己膝頭，拍拍他的後背肩膀。
哄孩子睡覺一般。
酈嬋君無聲地笑了笑。
她大約是回到了二十年前。
那時她下山游歷，發現了欲魔蹤跡，便回山告訴了長輩們和師兄們，定下了消滅欲魔的計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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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她腦海中忽然朦朦朧朧就覺得自己有了個徒弟，但時態緊急，顧不得仔細探究。
直到這時方才明白。
竟然是她自己回來給自己收的。
酈嬋君拍著相裏松的背，想起之後會經歷的一切。
她皺起眉頭，輕嘆道：“是我對不住你，阿松。”
相裏松並未聽見，他動動身子，睡得更香了。
夜幕降臨，青硯劍拖著淡淡的墨綠色光帶載著二人回到了方丈山。
酈嬋君十分小心，直接就到了千夢峰。
相裏松迷迷糊糊醒來，揉著眼睛：“師尊，我們到了嗎？”
酈嬋君說：“到了，阿松，這裏是方丈山的千夢峰，以後就是我們住的地方，你看看喜不喜歡。”
相裏松睜大眼睛。
雖是夜晚，可千夢峰上掛著很多形態各異的燈籠，發出的光芒也各有強弱，更有亭臺樓閣，青石小路，還有潺潺流水聲傳來。
相裏松哪裏見過這樣的地方。
他的眼睛和嘴巴一同張大了。
“這裏......這裏真好......”
“阿松喜歡嗎？”
“喜歡，師尊這麽叫我......我也很喜歡......”
酈嬋君揉揉他的頭：“好啦，進去睡吧，一會兒就要下雪了。”
相裏松說：“不到冬天，不會下雪。”
酈嬋君道：“這裏跟山下不一樣。”
說著，她伸出食指，在相裏松眼前繞了好幾圈，相裏松的眼睛便跟著她的手指動。
“往上看！”
她一邊說，一邊往上一指。
相裏松擡頭看去，只見夜幕茫茫，忽有團團雪絮落下，落到了他的睫毛上，雪水化開，他睫毛就掛上了小水珠。
接著便是大雪紛飛。
酈嬋君站在雪中，對著他笑：“你看，會下雪吧？快進去睡吧，這雪要下一整晚呢，等你明天睡起來，我叫你的師伯們來和你一起玩，好不好？”
相裏松伸出雙手去捧落下的雪花，他很是新奇，很是喜歡，很是留戀。
可酈嬋君這麽說了，他沒有反對，點了點頭。
酈嬋君領著他去了相裏松之後一直住的地方。
點了燈，她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來一捧雪。
用大大的綠色葉子包著，白雪晶瑩，綠葉可愛，相裏松“哇”了一聲。
酈嬋君將這捧雪放到床頭。
“你好好睡覺，等你睡起來，這捧雪也不會融化。那時，你就帶著它來找我，我教你法術，好嗎？”
相裏松裹好了被子：“那我能學禦劍嗎？和師尊一樣在天上飛。”
酈嬋君幫他掖一掖：“當然，到時候你什麽都能學。”
相裏松心滿意足：“那就說定了！我明天就學！”
“好，睡吧。”
酈嬋君拍拍他的被子，手上暗暗施了咒，讓他安神熟睡。
不消一會兒，相裏松呼吸聲已然綿長。
酈嬋君緊皺眉頭，看著床頭那捧雪。
為了之後的計劃，她不能讓相裏松記得她的臉。
於是手指蘸雪，畫出一個淡藍色的雪花符咒。
天水鎖心。
淡藍雪花飛入相裏松的胸口，很快便消失不見。
酈嬋君坐到桌前，給江逢春留下一封信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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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寫好，酈嬋君也用了咒，好叫這信只能江逢春打開。
做完這些事情，酈嬋君吹熄了燈火，關閉了門窗。
千夢峰上大雪不停。
酈嬋君來到後殿暖池。
暖池不曾結冰，依然冒著縷縷熱氣。
暖池之下，便是時空法陣。
酈嬋君沈吟半晌，出手便在時空法陣之上做了一個疑陣，如此，相裏松之後應該就不會跳入真正的時空法陣了。
思及此處，酈嬋君猛然間明白了什麽。
她如今在二十年前，她在時空法陣之上布了疑陣，相裏松是不知道的。
那麽之後，相裏松也不可能跳進真正的時空法陣，他是跳進了她做的疑陣。
原來是這樣。
疑陣是她做出來的一個跟時空法陣類似的法陣，只會依照入陣之人心中所想而變化，不會改變過去未來。
酈嬋君欣喜起來。
她當即打開時空法陣，返回了之前的時空。
*
疑陣。
風定山。
相裏松來到熟悉的地方。
那棵大樹枝葉繁茂，只是撲簌簌抖個不停。
“誰在哪裏？”
他的聲音發抖。
樹葉掩映著一個白色人影。
那人影聽見他的聲音，往後藏了藏。
“你是誰？不用害怕，我不是壞人。”
他呼吸急促，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。
“你，你是鬼嗎？”
她的臉從樹葉中露出一些。
相裏松捂著心口：“不，我不是鬼，你下來吧。”
她不肯輕信：“你真的不是嗎？”
相裏松急道：“我不是，我有影子。”
說罷轉頭讓他看，可腳下漆黑一片。
他太過著急，連火堆都忘了點。
“我有，我有影子的，你等一等。”相裏松連忙施法點了個火堆。
“你看你看，我真的有，我不是鬼，你下來吧。”
樹上的人藏得更深：“可你也不太像正常人......”
相裏松有些錯愕。
他此時還穿著喜服，額間一道紅痕，頭發散落，面色蒼白，確實不像正常人，像是山精鬼魅。
他道：“我真的是人，你下來吧，樹上很危險的。你到我身邊來，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接近你的。”
樹上的人半信半疑：“行吧，那我下來，你別起什麽歪心思啊，不然我......我要你好看！”
她說著就慢慢往下爬，還是跟之前一樣，腳一滑就往下跌。
相裏松早就預備好，這次他不用被去接，直接展開雙臂，將她牢牢接住了。
二人平穩落地。
她面紅耳赤，連忙退開：“多謝，多謝公子搭救。”
相裏松目不轉睛地盯著她。
鬢邊一朵小白花，耳垂是兩粒小小的珍珠。
果然，果然是之前的模樣，她半點都沒有變。
相裏松心頭絞痛，幾乎就要撲過去抱住她。
“師尊......”
她連連退開：“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？我不是什麽師尊......”
相裏松的手滯在半空：“啊，是我冒昧了，姑娘怎麽自己在這裏？”
她答：“我是，我是想趕路，但天生就招鬼，夜晚更甚，只能爬上樹躲了躲。”
“哦，是這樣。”相裏松寒暄不下去了。
他單刀直入：“請問姑娘叫什麽名字？”
她一楞，答道：“啊，我叫酈嬋君，是......”
“嬋娟的嬋，君子的君，是不是？”相裏松先她一步，說了出來。
酈嬋君更疑惑：“確實是，公子怎麽知道的？”
相裏松道：“我叫相裏松，覆姓相裏，單名一個松，是松樹的松，你可記住了？”
酈嬋君：“嗯......我記住了......可公子......”
“你是不是和風定鎮的嚴家定了親事？要去找他？”
“公子怎麽知道？”
相裏松有些激動：“不要去找他了，他已經和別人成親了，你離開這裏吧。”
酈嬋君皺眉：“公子怎麽對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？嚴家到底怎麽樣，我自己去看了才是，豈能輕易相信他人？”
他人？
相裏松眨了眨眼，苦笑一聲：“是，是不能輕信。這樣好了，我帶著你去找嚴家，親眼去看那嚴大東是不是已經成親，他若真成親了，你就離開這裏。”
酈嬋君越發覺得眼前這人奇怪：“我......離不離開是我自己的事情，你為什麽要說這些？”
相裏松：“我......我......算了，說不清，我先帶你去嚴家吧。”
話音未落，他就召出隨相劍，直接拉著酈嬋君飛向了風定鎮的嚴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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